holic_19

太久没写了，练手，近期（？）有二三

给苜梓_az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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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尼克·王尔德先生最近有个烦恼。

是的，即使是像他这样被水牛局长博格评价为“油嘴滑舌、诡计多端、黑心黑肺”的家伙，也是有烦恼的。

他觉得是时候该跟他的兔子搭档求婚了。

他跟朱迪搭档已经快两年了，交往则已经有一年半多了，同为动物城中心城第一辖区的警员，他们一起上班、下班、执行任务，去年他从合同警员转为正式警员后也搬进了穿山甲公寓，住她对门。但尼克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受不了晚餐之后跟她告别，然后回房对着硬邦邦的木门了。

更何况朱迪最近每天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两个小时，现在他们手上正待处理的案子里还有一只名下有一整个服装品牌的白兔长得特别帅。

然而问题是，该怎么求婚呢？

在酒吧边弹吉他边唱“I'm Yours”边向她单膝下跪？

半夜带她去撒哈拉广场上放“Marry me”的巨型焰火？

在金门大桥下边念情诗边掏出一大束上面摆着求婚戒指的玫瑰花？

每一个听上去都傻透了。

更何况，作为一只狐狸，他连向兔子求婚该买玫瑰花还是胡萝卜都没想明白。

他已经烦恼了一个多星期，眼看他们搭档两周年的纪念日近在眼前，他引以为傲的脑袋却连一个计划都想不出来，甚至隐隐有了掉毛的趋势。

“你怎么想？爪豪瑟？”

临近饭点，一区警局大厅里到处都是忙着交班的警员，尼克单手抱着一盒甜甜圈，背靠着警察局大厅的前台叉腿站着，一边瞟着来来往往的同事们，一边用另一只手提溜着一个巧克力甜甜圈，反手塞进身后猎豹的嘴里。

“你是最近第二个问我这问题的了，”全名本杰明·克劳豪瑟的胖猎豹欢快地吞下那个甜甜圈，“很简单，”他嘬着自己毛茸茸的手指，“看她喜欢什么。”

“就这样？”

“就这样。”

胖豹子捧着他的披萨饼脸可爱地歪头，“重要的不是怎么求婚，尼克，是她爱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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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爱不爱自己？

……应该……爱？

尼克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不确定。

午餐时间，员工餐厅，尼克坐在自己的固定座上，看着自己的搭档啃胡萝卜条啃得正欢。

她说过她爱胡萝卜。

她说过她爱动物城。

但她没说过，“嘿，尼克，我爱你。”

事实上，由于职业的关系，他俩一年里连出去约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休息日基本都以挤在一张小床上看肥皂剧的方式度过，兴致好的时候滚个床单——平常日子里下了班他们根本累得没力气滚。

尼克仔细回忆了一下，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巨型抱枕或者活体按摩棒。

“嘿，Carrots，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他半眯着眼，支着下巴，往前一凑，叼住朱迪正啃着的那根胡萝卜条的末端，扬了扬眉毛。

“……嗯……胡萝卜？”

朱迪歪头，眨了眨眼，吸溜一下把那根胡萝卜条嗦进嘴里，咔嚓咔嚓咬断。

……好吧。

尼克原本在身后施施然甩着的尾巴顿时蔫了下来。

胡萝卜。

当然是胡萝卜。

她当初连用的笔都是胡萝卜形状的。

他当然知道她爱胡萝卜。

他还知道她爱喝什么甜度的咖啡，爱用什么牌子的牙膏，爱买什么香型的沐浴露——却偏偏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天呐。

尼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矫情得像个更年期妇女了。

他和朱迪该做的都做了，说不说出口有那么重要吗？

尼克思索了一秒钟。

……重要啊。

他实在是太想听那张粉色的三瓣小嘴对他说：“我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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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这东西干嘛？哼嗯？胡萝卜玩偶服？还让我加急送到你这破公寓？”

芬尼克嫌弃地看着尼克从他带来的箱子里掏出一套橙黄色、毛茸茸、顶上缀着三片胖乎乎叶子的胡萝卜玩偶装，“别说出去刚才我超跑上运过这玩意儿，不然我咬死你。”

“嗯，大概是求婚？”

尼克举起玩偶服上下打量着，在身上比了比大小。

多亏今天下班前朱迪要去跟博格报告任务，让他先回来，不然他连这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

芬尼克震惊了。

“吭。求婚？？？穿着这玩意儿？？？”

“……”

“吭。”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秒钟后，芬尼克笑得满地打滚，不同于可爱外表的粗犷嗓音几乎要把整面墙壁挠穿。

尼克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蹲下来掏出一叠钱敲他。

“你就只管给我拿了钱走就好，行吗？”

“……哈……哈……呼。”

芬尼克从地上爬起来，“啪”地把他的手打回去。

“既然是你求婚要用，就当老子送你了。不过——”

他抱起双臂，看着对面站起身、有些无精打采地翻弄着玩偶装的狐狸，脚掌“啪啪啪”地拍着地板，“你为什么不普通点儿订个烛光晚餐什么的，或者带她上个游轮、跑车、汽艇，动物城里什么你搞不到啊？只要求婚戒指上的钻石够大，她还能不同意嫁给你？”

“她是特别的，芬尼克，她喜欢胡萝卜。”

“……”

“所以你买钻戒了么？光凭工资？”

芬尼克挑眉。

“五个月的工资。”

尼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你还会攒钱了？”

芬尼克的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所以你是认真的？”

尼克耸耸肩，摊手。

“……”

“哇哦。”

半晌，芬尼克吹了个口哨。

他从口袋里勾出他的黑超戴上，走到尼克跟前，拍拍他的手臂，“祝你好运，伙计。”

然后转身，甩着他的跑车钥匙大摇大摆地走了。

半分钟后，穿山甲公寓的楼底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呼。”

确认芬尼克是真的走了之后，尼克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踢开玩偶服的包装盒，仰面倒在床上。

他当然是认真的。

然而朱迪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尼克从胸前插袋里夹出那支胡萝卜录音笔，举到眼前。

作为物证的录音已经被转录过后删除了，这支笔最后是被还到了他手里。

她对她遇上的所有动物都很热情。                                               

她乐观、开朗、无所畏惧。

她还很可爱。

尼克转着笔。

尽管她讨厌被这么说，但在警局这种纯种雄性居多的地方，有她这么一只娇小可爱的兔子实在是相当珍贵——光他们一个组里就有不少喜欢偷偷盯着她尾巴看的——尤其是那几只灰狼——因为他也喜欢看——并且在他甩起尾巴圈在朱迪身后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十分耿直的失望。

她和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呢？

说不定只是因为同情。

说不定只是因为她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说不定只是因为他和她体型差异比较小。

尽管他还挺帅的。

尼克掏出手机照了照。

唔，是挺帅的。

说起来她今天为什么还不回来？

尼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们都该吃完晚饭了。

最近朱迪时常这样瞒着他消失，有时候是在午休，有时候是下班后，现在想想，说不定今天跟博格报告任务也是借口。

他曾试图跟踪过，可惜被她半路上甩掉了。

实在是太可疑了，要不是因为这他也不会想到要跟她求婚——他实在是很不安。

尼克深呼吸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扭头看看盒子里的玩偶服。

求婚之前，先练习一下好了。

他站起身，开始费力地把自己套进那身胡萝卜装里，从正面的圆洞里钻出脑袋，晃了晃耳朵，拽出尾巴，穿上白色的大胖手套跟靴子，活动了一下手脚，拉上侧边的拉链，理了理头顶上的胖叶子，拿起戒指盒跟录音笔。

还算合身。

然后他再一次深呼吸。

转身。

面对穿衣镜。

……不出所料的可笑至极。

……他真的要选这种方式求婚吗？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他感到大脑里面有另一个自己正在崩溃、抓脸、尖叫、大喊着“不——————”

但是、但是。

朱迪喜欢胡萝卜。

如果有什么能让她印象深刻的求婚方式，那一定是这个。

……仔细看看自己哪怕穿成了这副傻样也还是很帅的嘛。

尼克自我安慰着，托着下巴在镜子前左右转了转，暂时打消了立刻脱掉这身衣服扔到楼下垃圾桶里的冲动。

他调整了下姿势，侧身对着镜子，勉勉强强地单膝跪地，一手捧着戒指盒——等等，该说什么词呢？

尼克皱眉。

尽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圈四周，确认房间里的确只有他在之后，他把胡萝卜录音笔举到嘴边，摁下开关，犹豫了一会儿，他轻声地开口：

“朱迪……你会跟我结婚吗？”

尾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地沉了下去。

不行。

太傻了。

光是对着空气说出口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停跳了。

他摁了下回放，听见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的，还打着颤。

明明平时无论什么甜言蜜语他都说得出口。

他再次摁下录音键，扬起声调：

“Carrots，你简直是天使。”

“Carrots，你知道我爱你。”

“Carrots，我的晚安吻呢？”

回放。

没有任何问题，流畅自然。

但是，“朱迪、你会跟我结婚吗？”

依旧是颤音。

尼克烦躁了起来，突然想脱掉这身衣服放弃求婚算了，干脆就能和她在一起是多久就多久吧，何必非要结婚呢？

然而一想到不是自己站在她身边、她跟其他狐狸、或者其他兔子结了婚，生了一堆小屁孩的场景，他就觉得特别的难以忍受。

必须是自己才行。

他重新举起录音笔，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换一句话。

Carrots，做我妻子好吗？

Carrots，跟我结婚吧。

Carrots，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搭档吗？

就是这句！

尼克激动起来，他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走道里传来的明显比平常密集得多的脚步声，等到他听见他那扇隔音效果奇差的木门门锁“咯哒”一声被打开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正式入职一周年快乐！！！！”

“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纸拉炮爆炸声，朱迪端着一个狐狸脑袋形状的蛋糕，大叫一声跳进了他房间。

跟在她身后挤进来的还有警局里的几乎所有同事，本杰明、麦大角、法格梅尔、格里佐里、那几只蠢狼……还有博格局长。

“……”

尼克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狭小的房间被大型动物们塞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几片彩色碎纸在空中稀稀拉拉地飘。

两拨动物对望着。

尼克面若死灰，瞪着那个狐狸蛋糕，木然地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原来她消失是跑去学做蛋糕了啊。

最终还是朱迪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的耳朵尴尬地垂下来晃了晃，蹙起眉头，身体后仰，犹疑地看着他，“呃……尼克，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穿着这身衣服准备也给我们一个惊喜？”

对！！！！

是的！！！！！

就是那样！！！！！

一瞬间，尼克简直要热泪盈眶了，不愧是他的小兔子，太聪明了！

“唔嗯，是的，当然是了。”他一边点头一脸坦然地承认，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把手里录音笔录的音频消掉。

然而玩偶服的手套并不是设计来进行这种精细操作的，之前他摁录音键的时候可是要费心摁准的。

于是，慌乱中，不负众望的，他摁上了回放键。

“朱迪，你会跟我结婚吗？”

伴随着胖豹子天真无邪的一句：

“怎么可能呀，朱迪，明显是在练习求婚嘛，你看他手里的戒指盒！”

本杰明·克劳豪瑟，等着吃下了泻药的甜甜圈吧。

“……”

尼克彻底僵硬了。

他还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一手举着录音笔，一手捧着戒指盒。

事实上，单膝跪得太久，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有些不敢抬头看朱迪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已经死透了的寂静。

接着。

一个像气球漏气似的哧哧声响了起来。

然后是两个。

然后是一片。

瞬间就响成了水壶烧开水时滚水翻腾的声音，然后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终于爆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迪是第一个笑的。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棵巨大的胡萝卜求婚。

那棵胡萝卜还长着一张完美契合它的狐狸脸，顶着三瓣鲜绿色圆嘟嘟的叶子，带着又胖又白的厚手套。

“噗哈哈哈哈尼克！你的毛色跟胡萝卜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她笑得都快拿不稳手里的蛋糕了。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尼克自暴自弃地吼道。

周围一片都是笑声，本杰明已经在捶地板了，博格因为拼命忍笑，从鼻子里“噗噗噗”地喷出了气体。

“我本来应该在我们搭档两周年纪念那天约你来我这儿吃饭、然后我关掉灯、从背后抱住你、问你‘Carrots，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搭档吗’，然后再单膝下跪给你戴上戒指的！”

“穿着这身衣服？”朱迪乐不可支，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但是尼克，如果你想跟我结婚，你直说就是了啊？”

“但是你不是喜欢胡萝卜吗！——等等。什么？”

“我爱你啊，尼克，你该知道的。”

朱迪依然在笑着，她小心地把手里的蛋糕放在地板上，走到他跟前，摸摸他的耳朵，“所以你不用这么麻烦。”

尼克直愣愣地瞪着她，张口结舌，就这样过了几秒，他的尾巴左右扫了扫，突然，他一把把她拽进怀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出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群明显打算看好戏的同事们，于是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一个个耸着肩走了出去，博格还带上了门，不过尼克敢保证，那扇门绝对没有关死，他们现在一定统统都贴在门上了。

“嘿，尼克，你可以放开我了。”

朱迪在他怀里轻轻挣了挣，他抱得有点太紧了。

“不行。”

尼克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要乱动。”

胡萝卜装让他做起动作来有些吃力，还好朱迪身材比较小巧。

“你怎么了？”

朱迪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尼克却把她的脑袋摁在了自己怀里。

“不要看。”

尼克高高仰着下巴，免得被朱迪看到他的脸。

“我变红了。”

“噗。”

朱迪蹭了蹭尼克毛茸茸的玩偶装，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侧身抱住他的脖子。

塞满了棉花的玩偶服发出了“嘎吱”的挤压声。

“你们犬科真是又黏又怕寂寞。”

“……”

“戒指呢？”

朱迪挠了挠他红得发亮的下巴，伸出左手，翘起中间的手指。

尼克默不作声地拿出戒指盒打开递到朱迪眼前，他依旧把头仰得高高的。

铂金底托上四颗橙色钻石组成一棵胡萝卜的样式，顶端镶着三枚细小的绿色宝石作为叶片，这是一周前，尼克照着那支录音笔的样式画了设计图，托珠宝店定制的。

朱迪的嘴角翘了起来，她用耳朵梢拍了拍尼克的手背，把左手伸到他鼻子底下，动了动手指。

尼克没动弹。

“嗯？”

朱迪挑眉。

尼克磨磨蹭蹭地拿着戒指往她手指上套，继续固执地高高昂着脑袋。

朱迪翻了个白眼，抓住尼克的手往前一送，戒指扣上她的手指，尺寸分毫不差、正正好好。

“嘿，”她抬手捏住尼克的脸颊，慢慢把他的脑袋往下拉，“现在你可以吻我啦。”

尼克缓缓地低头。

朱迪的手指贴着他的脸，其中的一根上，戴着他的求婚戒指。

渡来一点点真实的凉意。

在遇上朱迪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大胸长腿，尾巴油光水滑的母狐狸。

他会一直靠倒卖各种东西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地活到五六十岁，然后死于仇杀。

但是现在——他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紫色眼睛，觉得自己这辈子只会喜欢又短又圆的毛球尾巴了。

“……你……你愿意……？”

他哑着嗓子问。

朱迪又笑起来，她真想让尼克自己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穿着一身蠢透了的胡萝卜玩偶装，从脖子到耳朵尖都是红的，红得快可以跟红灯一样发光了，那双平日里总爱半睁着、习惯性透着些嘲讽跟戏谑的新绿色眼睛完全睁开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里有一点胆怯，有一点渴望，有一点难以置信，真是——可爱极了。

“尼克，你真是只傻狐狸。”

她重新抱住他的脖子。

尼克感到眼底有些湿热。

他艰难地将她再次抱在怀里。

低头。

吻她。

“朱迪，你真是只蠢兔子。”

他轻声道。

朱迪咯咯笑了，“尼克，你弄得我有点儿痒，而且，”她转过头去看了眼门口，“我觉得局长他们在偷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庆祝你的入职一周年了？”

“哼。”

尼克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他眉毛一扬，揽过朱迪的后脑把她转回来，随即又吻了上去，同时，他的尾巴漫不经心地甩到身前，圈在了朱迪背后。

于是，门外的那帮可怜的单身汉们透过缝隙，就只能看到尼克那条毛蓬蓬的尾巴了。他们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朱迪问，“尼克，你刚才是不是要哭了？”却永远也没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或者知道答案了。

至于一周年纪念最后变成了单身派对，那就是后话了。

而尼克得知朱迪对他俩搭档两周年纪念日的庆祝方式是带他回去见父母，就是后话中的后话了。